【枫魈/叶魈】织风（中）
*粮……饿……救……
*对话内容很多来自角色语音！！！看起来是偷懒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语音实在是太好磕了
*写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情节只能勉强弄点代糖度日的样子
*（下）不一定有这么长，质量也飘忽不定，大概是一口不好吃的代糖
*ooc是必然的必然的必然的
离海灯节还有五日。
即使经过漫长的岁月，魈依旧无法理解人类用发光垃圾塞满璃月港的行为。对面的……枫原万叶，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自那晚之后再没来打扰过他。只是每次回到客栈都能在桌上找到洗净的帕子和温水，但这样就不能走窗户了，不然定会把桌上的水盆掀翻，弄得满屋都是。
不过短短十天，魈把璃月各处的魔神残渣都清理了一遍，无妄坡、石门北、孤云阁，都解决了。绝云间有流云他们在，没什么问题。海灯节将近，许多来璃月港的商队都选择了驻留至节后再走，不过城里有七星和千岩军在——虽然都只是凡人之躯——倒也可以放心。
只剩南天门了。
曾经跟随帝君征战的岩龙，竟被磨损至此。若陀虽被封印，但作为元素创生物，只要一息尚存，元素力就会源源不断地汇聚于此，使周围的生物异化，甚至如同地脉一般催生了巨大的灵树。帝君的老友，于众仙而言，亦是同袍。
如果有一日，我也堕入黑暗……
地下的岩龙似乎感受到了来者的气息，它并没有给这位前来除魔的仙人继续想下去的时间。山体深处传来的震动让魈警觉起来，几只龙蜥耸动着背脊破土而出，夜叉的战斗本能被唤起，迅捷的风穿插在磐岩之中，果断利落地斩杀了魔物。然而魔物身上的煞气并不会随着形体一同消散、归于大地，而是就近缠缚在周围的生灵上——总有人要承受这份业报，降魔大圣首当其冲。
魈真切地感受到了若陀的愤怒、痛苦和不甘，对人类、对帝君、对目睹他被镇压而无动于衷的众仙们。海灯节对魔神的影响，人类是无从得知的，一切危险都被阻隔在重山叠嶂之外。
大地的震动停止，魈紧握长枪的手微颤着，拂去可怖的傩面，调整气息，准备朝北行去。到庆云顶下，再一路向东，便可回到客栈了，今日帝君前来送连理镇心散的日子，不能多耽搁。
注意力集中在灵树下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来自上方的危险，从周围的山崖上跃下的龙蜥蜷成一团朝他袭来，他迅速持枪回身格挡，却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撞击，取而代之的，是长刀出鞘之声和一抹暗红的背影。
“踏风！”
枫原万叶踩着龙蜥的背脊高高跳起，锋利的长刀精准地劈砍在它的脖颈，衣带生风，飘逸而利落。魈紧随其后，长枪刺入土中，风元素化作枪型自下而上瞬间穿透龙蜥的身躯。
二人只有客栈内的一面之缘，彼此的一招一式却无比契合。
魔物消亡的瞬间，毫无防备的万叶也被魈一把推开。与众多仙人一样，魈并不想与人类有过多牵扯，魔物的煞气也不是凡人之躯能够承受的，可偏偏在这里，又遇上了这位异国人。
“仙人都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么？”算不上熟悉的红衣少年迅速稳住身形，收刀问道。
“不想惹上麻烦，就离我远点。”魈愠怒地看着这位莽撞的武者，被风枪撕碎又扬起的金黄的花缓缓落下，映着仙人的眸子，甚是好看。
万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他的长枪：“我只不过刚好云游至此，难得有这么安静的地方可以小睡片刻。话说回来，这就是你们和岩神签订的契约，为了璃月而战斗？他已经退位了吧。”
“与你无关……唔！”
“都这样了，还硬撑。”少年腰间别这刀，自顾自地跟上魈的脚步，瞥向对方腰间的绿色珠子。
这位仙人确实不太好接近，但万叶也不会置人于不顾，哪怕是出于武士最基本的教养，至少要看着他安安稳稳回到客栈。总可不能像上次那样，把客房弄得一塌糊涂。
“刚才，多谢。”
“哈哈哈，你也不是那么冷酷嘛。既然你我在此相遇，不如结伴同行。”
魈不回话，只默默离去，没走两步又停下，等着后面那人跟上。
璃月这地方，有这么美丽的景色，连仙人都这么有意思。看惯了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深入九重山中，难免让人产生云游一番的想法……要不向大姐头请个假，下回出海就不去了？
二人这般一路向东，魈顾着身边这位凡人的速度，放慢了脚步。万叶感受到了那龙蜥身上的气息，和昨晚围绕在魈身上的风甚是相似，但看这仙人闭口不谈的样子，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他有不愿意说的往事，想来魈也是如此。
行至夕阳西下，终于到了荻花洲，一路上这位浪人有说有笑地给从未离开过璃月的仙人讲述了许多事。从如何驱赶吵闹的海鸥、到静听落雪的静谧，从大海另一端的稻妻、到此刻停驻在璃月港内的死兆星号，从和菓子的种类、到海鱼的108种做法，于璃月徘徊千年的山风，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海风的轻抚。
“夜晚，不祥之物最易骚动。你最好别出门。”回到客栈的魈，丢下这句话，便直接回了顶层，留着万叶一个人对着言笑做的一桌菜不知所措。
“客官，这桌都是老板娘吩咐做的，说是您和刚才那位，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让我提前做好了菜，还热着呢……”
“那麻烦你直接送去楼上吧，他刚才应该是回房了。”
“这……客官，那位大人的脾气，古怪得很，我只知道他爱吃这杏仁豆腐，哪敢前去叨扰。您看，要不这顿餐费免了，麻烦您……”
万叶听这厨子的意思，是把自己和魈当好友了，要自己去给仙人送饭呢。虽然他并不抗拒，但不知道那位能不能接受自己。
“行吧。”
“好嘞，多谢您！”言笑如同解脱一般，快速将一桌饭菜分成两份，转移到了保温的食盒中，唯独杏仁豆腐是一块都没分给万叶，“这盒子您放门口就行，明儿一早会有小厮去取。”
万叶点点头，拎着食盒上楼，正想敲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交谈声。
“这些，是这个月的量，按照上个月的量制作的，近些年你用药的量比以往大了些，要多加注意。”
“多谢帝……多谢钟离先生。”
“今年海灯节，也要辛苦你了。”
“无妨，这本就是我应做的。”
用药？这些年？
这少年仙人看着身体挺好，原来还有隐疾吗？
还是说，这药是……
“魈，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万叶还沉浸在思绪中，再抬头时房门已被打开，一位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穿着长衫，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和香烛的味道。像个普通人，但身上的气息绝不是普通人拥有的，这也是仙人吗？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那人朝万叶微微颔首，转身下楼。
“用药……是什么意思？你身体不好？”万叶合上门，自顾自地走到桌台边，放下食盒，倾身合上了窗户——深冬的晚风还是很凉的，“这是厨子给我俩做的菜，这份是你的。”
他将装着杏仁豆腐的那份往魈面前推了推，拉开两把椅子，坐了下来，魈认命般地坐在了对面：“如你所见，我斩杀的并不是普通的生物，而是被业障所控制的魔物，业障是不会消失的，魔物死了，它自然就会转移到我身上。”
“所以几天前，是……业障，让你变成了那样，而这药，可以控制它对你的影响？”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和报应，与你无关。”
“你都与我说了这么多，人与人的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断的东西。”
“我并非人类，不太能够理解人类的感情。几天前……还有今天，多谢。但是，别再靠近我了，更别妨碍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先吃饭吧，这些精制的食物，在海上可是很难得的，美食能让人身心愉快，不可辜负。”
万叶并没有表态，率先拿起了筷子，眼睛却看向了魈的杏仁豆腐，雪白的“豆腐”上点缀了一些碎果仁和一片清凉的薄荷叶，这对于漂泊海上吃不到甜品的万叶来说，实在是诱人。魈感受到了来自对面的目光，把装着杏仁豆腐的小碗往桌子正中推了推，沉默地扒拉起了碗里的饭。
“好吃。”
嫩滑的“豆腐”在口中化开，但没有一丝豆腥味儿，反而是牛奶和桂花糖水在口腔中漾起一丝香甜，在微苦的杏仁碎的衬托下更显回味。
“有机会的话，也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水信玄饼？还是鲷鱼烧？”万叶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到。
“……无聊。”
明明是为了守护璃月，却不愿与人类有交集；除魔对身体的负担那么大，却只靠药物压制；刚刚连气息都乱了一瞬，还嘴硬……
这仙人，真是别扭啊。
